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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看起來還好嗎?」我緊張地站在更衣室外,第一次穿這麼正式的禮服,總覺得有些不自在。

「非常美,」餉哥對我露出微笑,並伸手幫我調整了手臂處的蕾絲,「我的女孩怎麼打扮都好看。」

「餉哥,你是不是偷吃了接待處的喜糖?」我羞紅了臉,內心有如萬鹿奔騰,雖然我們今天的關係是戀人——就表姐認知的,但這個甜度讓我有些糖分過載。

「是小妍妳太美了,讓我忍不住多誇了幾句。」餉哥持續輸出糖分,同時從口袋了掏出了一枚簡單的戒指。

「餉哥這是⋯⋯?」我困惑地看著餉哥,「戲要做足,所以我偷偷準備了戒指,」餉哥為我戴上戒指,並將我的手輕柔地舉起,在中指落下一吻,「宣示主權。」

 

「緊張嗎?」不久前,工作人員過來通知我們,說要進行儀式的彩排,於是乎,我現在正挽著餉哥的手臂,站在會場的入口處。

「緊張⋯⋯比兩年前做畢業生致答詞還緊張。」

「是嗎?」餉哥對我笑了笑,「雖然我也是第一次做伴郎,但我可是一點也不擔心呢,因為是和妳一起。」

我覺得我的心臟受到一萬點的爆擊,今天的餉哥太可怕了,無時無刻都在輸出糖分和費洛蒙。而且餉哥穿西裝實在是太帥了,修長的身材、完美的臉蛋,還有甜死人不償命的笑容,西裝雖然把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,但衣服勾勒出的曲線,讓他的帥氣指數狂飆,禁慾感也更上一層樓。平常餉哥都穿著寬鬆的T-shirt,從來沒想過他的身材這麼好,好想把他的衣服扒光⋯⋯。

「想什麼呢?」不知道是因為我太久沒開口,還是臉上的表情變化太豐富,餉哥看著我,眼底充滿好奇。

「沒什麼⋯⋯。」我的聲音因為心虛而越來越小聲,總不能說我對你的身子想入非非吧⋯⋯。

「該不會是嫌棄我吧?」我張大了嘴,正想反駁,「但來不及了,至少今天妳是逃不了了。」餉哥笑著對我說,原本擠出來的說詞都因為羞赧被堵了回去。我低下頭,攀著餉哥的手不自覺抓得更緊了。

 

儀式結束後,我和餉哥慢悠悠地走回會場,潛意識的抗拒讓我的腳步十分緩慢,而餉哥,他也不催我,只是放慢了步伐來配合我。

「不想過去嗎?」餉哥停下腳步,鼓勵的看著我。

我搖搖頭,或許我比我想的更抗拒靠近這個家族。「我們就過去看看,至少和叔叔阿姨打個招呼,」餉哥把手伸向我,「如果真的受不了,我帶妳離開這裡。」

我回握著餉哥的手,心中有股暖流,「好。」

「別擔心,有我在。」

我們先到主桌和外公外婆打了招呼,然後找了一桌有空位的女方親友桌坐下。長輩們的連番轟炸讓我險些招架不住,在這個過程中,餉哥始終緊牽著我的手。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我倆的互動,還是早些時候已經聽表姐提起,並沒有誰過問我與餉哥的關係,而我自然也不想對他們多做解釋。

當我們終於能坐下來吃上一口飯,約莫已是二十分鐘後的事,雖然我其實也不怎麼餓,但總覺得讓餉哥和我一起挨餓十分過意不去。

現在幾年級?在哪裡讀大學?什麼科系?妳爸媽最近還好嗎?他們多久沒回來了?全是一些表面又無趣的問題,而且聽就知道是很久沒聯絡的人才會有的對話。

「啊,我家女兒今年去澳洲念大學了!」「我兒子現在月薪十萬呢~」「我老公賺得很多,所以我現在是全職太太。」你一句我一句的炫耀攀比,讓我有些作嘔,但做為一個有著良好家教的孩子——我可不能丟了外公外婆的臉——我依舊面帶微笑地聽著他們耀武揚威。

「對了,你們有聽說嗎?二姐的女兒被別人包養、做了人家的情婦,而且還未婚先孕。」「哎,二姐夫走的早,二姐為了養家也沒什麼時間帶孩子,小萱就像是個沒爸媽的孩子,也難怪⋯⋯。」「啊,妍妍,我們絕對不是想暗指什麼的,妳不要介意。」

我感受到餉哥欲言又止,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,讓他先別急。「雖然我只是個台大生,但基本的分寸我還是有的。」我頓了頓,「還有,我不是沒有爸媽孩子,我從小被外公外婆帶大,所以換而言之,我和各位舅舅阿姨受到的家教應該是一樣的。」語畢,我站了起來,「然後不好意思,我之後還有事,我們就先離席了,大家慢慢聊。」我露出了自認十分誠懇的笑容,揮揮手和大家道別。

 

女孩說她不想回家,於是餉把她帶回了排練室。或許是方才精神太緊繃的緣故,他們聊著聊著,女孩便倚著他的肩睡著了。餉憶起剛才的情景,他明白為何女孩如此排斥家族聚會了。他原以為,血濃於水,就算是許久未見的親戚,依舊還是家人,但看來這句話似乎不適用於這個家族。看著身旁的女孩,餉有些心疼,在他還不認識她的時候,她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?

千言萬語化作一股柔情,餉在女孩的頭上落下一吻,「好好休息吧,我的女孩。」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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